家教冯老师的文章专栏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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游三峡(一)
发表于:2012-11-08阅读:10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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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迷恋幽美的风光,超然尘嚣之外的自然风景总摄我魂魄。不敢看郦道元的《三峡》,三峡的奇山绿水、秀木啸猿,让我恨不得扔掉一切,做三峡里的一脉溪,一茎草,一羽蝶,一尾猴。我害怕自己嚼过《三峡》后,没了人味儿,丢掉母亲孩子,疯了跑去。 可偏不期与三峡有了一次邂逅。 七月一日,我们九年级教师来到了三峡。 燕山号轮船,不停地打着闷吼,龟般慢吞吞的把我们驮到所谓的三峡。 当导游告诉我们三峡就要到时,我迅速跳下床,冲到一楼。 要与你最亲密接触了,我的三峡!就要一睹你迷人的容颜了,三峡!你,剑峰削壁吧?你,奇树遮天吧?你,水急涡激吧?三峡!你,该是粉红的睡莲?该是敛屏的孔雀?该是羞赧的西施?该是掩面的琵琶女?三峡,你是怎样的容颜啊?就把我拥进怀吧,三峡,我想亲吻你的肌肤,沐浴你的鼻息。就把我留在这儿吧,我会做翠鸟穿梭深藏的道道峡谷,轻跳深沉的片片树叶,撒下闪烁的碎玉。 还好,一楼站台上还没人。我是第一个得三峡的人了! 我领略久违的三峡了。 宽宽的水呈在眼前。这就是三峡?浑黄的水像谁刚趟过,没见得撼人心肺的激流,整个的,宽幕布样铺开,还抖动出片片的纹,活如黄鱼的鳞甲,不过,这鱼不是死鱼就是老鱼,不能闪金烁银。看上去,水在流动,可太慢,像特臃肿的胖子蹒跚着身子,也许是水太多,特别拥挤了吧,水,迈不开步子。 这就是三峡?哪有灵巧和气势! 山,像是盘古利斧劈下,挺胸立着。可,个个半秃顶,是一夜间都遭遇了鬼剃头?哪里“巚生怪柏,清荣峻茂”!也见绿,可这薄绿只让人觉得是哪位喝绿豆汤的小伙不小心倾了碗洒上去的。 山淌不下绿,淌下水也该别有情趣。而平平的峭壁板着脸,不高兴着灰白色。 “要是雨天就好了!”跟着下来的同事晓东说,“那样会有瀑布飞漱其间。” 也是,没悬泉,只能寄希望落雨了。急雨成瀑,必很壮观。今儿却没眼福,只有的是身福了。似火骄阳把我们做烧饼烤,岩上没飞下寒水,却飞下火光,我们飞下了汗水。衣服贴着身子,黏黏的,活如胶裹,异样难受。 老天把我们当不听话的孙大圣,做丹炼了。 山不管这些,还漠然如翁。水不管这些,还温文尔雅,款款走着。 款款走着的还有轮船,一艘艘轮船,或摆着一辆辆挨帮儿的货车,或堆着一丘丘酣睡的煤。船把身子深埋在或许还凉爽的水里,拨开游荡的塑料袋塑料碗花样繁多的烂鞋,向前划着,尾部喘着蓝黑色的气,嘟——嘟——,此起彼伏的抒发着史上纤夫才有的烦闷。我不觉以为,三峡怕就是这闷吼撕裂开的吧?长长的峡谷成了这轮船的大音箱了,声波入了人的骨髓,入了山的骨髓,入了小灌木的骨髓。 入骨髓的还有那刺鼻的油烟。 “还想做三峡人吗?”晓东问。 这问题也在我心里翻转多时了。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