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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城七月
发表于:2012-04-12阅读:23次

小城七月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文/陈佩


七月,炙热的阳光渗过小城的每一寸土地,七月,是专属孩子们的季节。而我的故事便开始于那个小城七月。


 


   午饭过后,我懒懒地趴在电视机前,百无聊赖的掂着遥控器,不停地切换着节目频道,直至看着快速闪过的杂乱画面发呆。心想:难道这个暑假就这么昏昏噩噩地度过吗?在大脑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,终于有了一个明确的答案,那就是找些事做,期望自己能过得更加充实,有意义。


很快,事情就有了眉目。邻镇有人组织去韩城采摘花椒,目前正在广招人马,我没多想就跟着去报了名。那些大人们看我这么小打趣着说道,看这孩子细皮嫩肉的,估计一天下来就得哭着喊娘了。我感觉像受到了莫大的欺侮,忿忿地反驳道,这么点苦都受不了,那就不是一个男人。大人们哈哈地笑着并用赞许的眼神告诉我,这孩子有前途。于是我顺利成了这支队伍里最年轻的一员。那一年,我十七岁。


回到家与父母商量,父亲说只要你想去就去吧,权当是锻炼自己吃苦的能力。倒是母亲死活不肯答应我去那么远的地方受苦,说在家呆着多好。我仍固执地坚持着自己的想法,最后母亲还是在我的百般央求下,终于妥协了。临行前,母亲是千叮咛万嘱咐,要我照顾好自己,我都一一说记下了,收拾好行李便匆匆踏上了开往韩城的列车。


火车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,终于在晚上九点多抵达了韩城站。站在月台,一习凉风吹过,我不觉打了个冷战。站旁伫立的螺旋灯管散发着乳白色的光晕,又给这个小站添了几分祥和。出了站口我们又坐了大约一个多小时的公交来到一座山脚下,此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半了。我问了下身旁带路的当地人,我们是要徒步走进山去吗?他操着一口浓重的地方音笑着说:“不似地啦,额们有拖拉机地!”听完我征了一下,可事实的最终结果是我们真坐着拖拉机进了山。站在拖拉机上,凉飕飕的山风打在脸上,让人无奈又清醒了许多,远处小城的霓虹灯也渐渐远离视线,开始变得模糊起来,只有柴油机突突的声音一阵阵回荡在山中。终于,我们在凌晨一点多到了雇主的家里。此刻的我是疲劳至极,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,安排了住处我倒头就睡了。


   第二天醒来的时候,太阳已升的老高了。简单地吃过早饭,雇主说要带我们先去参观一下他的花椒园。这时我才真正看清雇主的模样,棕黑色的皮肤,满脸横爬的皱纹,像是历尽无数次战争后幸运归来的老兵。他爱笑,可一笑就露出了那颗粒尽数的小米牙。走在园中小路上,空气中到处都弥漫着一股麻麻的气息,这里漫山遍野都种着花椒树,颗颗饱满的红花椒果实掩映在带刺的叶子丛中,竟让人后脑有些凉意。就这么在椒园转了转,一天很快便过去了。


   接着就正式开工了,我们带着吊篮和挂钩开始了第一天的采摘工作。事情进展并没想象中的那么顺利,尽管很小心,还是不断被花椒刺扎到。殷红的血从手上冒着,更不幸的是花椒油又渗进伤口,那种钻心的疼痛让我不争气的眼泪刷地就下来了。大人们关切的说让我休息一下,待会儿就好了。不知过了多久,疼痛感渐渐减轻了些,我又立马投入到了采摘工作中。中午的太阳火辣辣地临幸着这片土地,花椒树叶却极不情愿地耷拉着脑袋,默默哀诉。我浑身上下湿漉漉的,像被水淋过一样,额头上也尽是豆大的汗珠。第一天下来,我的手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针眼儿,却不怎么疼了,也许被麻木了吧。


   以后的每天都将这么重复着相同的动作,久而久之也渐渐习惯了。期间有个小伙子因受不了这个苦,径自下了山去。而我也在一次脚手架失误中掉在一棵花椒树上,虽然浑身被扎到,但是这一次我没有疼到流泪,而是默默咬牙承受住了。值得欣慰的是,我的采摘量也由起初的十几斤增至到四十多斤。当雇主得知我还是个学生时,不由得连连夸我,最后还语重心长地送我了句话:万般皆下品,唯有读书高。这句话我也铭记至今.


   还记得刚来的时候,我们早晨吃的是白开水加冷馒头,再加上我有些水土不服,让我两天都没去过厕所。住的地方是那种容易让人联想到墓,且冬暖夏凉的窑洞。然而这一切,在二十三天后都不重要了。我们的工作结束了,而我也得到了九百多元的报酬。走的时候,雇主一家说了许多送别的话,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,我的心底也陌地生出一些酸楚。


    和来时一样,我们也是坐着拖拉机下山。不过这次是凌晨四点钟,依旧还是黑夜。


在火车拉响鸣笛的那一刻,我对着身后的小站挥了挥手,别了,我的小城七月… 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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