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家教叶再兴的文章列表
发表于:2013-05-26 阅读:47次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以理化情

欲求灵药换凡骨,先将理智洗俗情 -------题记

   《世说新语》中有这样一个故事:“王戎丧儿,山简往省之,王悲不自胜。简曰:‘孩抱中物,何至于此?’王曰:‘圣人忘情,最下不及情。情之所锺,正在我辈。’简服其言,更为之恸。”(《世说新语-伤逝》)

     王戎这番话说得真好。王弼说:“然则圣人之情,应物而不累也。”当然,这还只是“圣人有情而无累”的境界,还没有达到“圣人忘情”的境界;若达到如庄子所说的“天地与我并生,万物与我同一”的境界,若达到如庄子所说的齐生死,同万物,把天地间一切的区别都忘记了,甚至忘记了“忘情”这件事情本身,从而达到混沌的“大一”时,那才真正是达到了“圣人忘情”的境界了。然而,若夫圣人忘情,则我不敢,且我辈又不是愚钝到“不及情”者,所以就注定要忍受人世间种种情感的煎熬了。真是“情之所钟,正在我辈”呀!

生人作死别,恨恨那可论。生离也。

十年生死两茫茫,不思量自难忘。死别也。

衣带渐宽终不悔,为伊消得人憔悴。爱也。

时日曷丧,予及汝皆亡!恨也。

    当生离死别之痛,爱恨纠缠之苦这些生命不能承受之重压得我们匍匐于地时,我们需要一剂理智之药来换换我们这身凡骨,我们需要一掬理性之水来洗洗我们的俗情,从而使我们重新站立在天地之间。

    庄子妻死,惠子吊之,庄子则方箕踞鼓盆而歌。惠子曰:“与人居,长子老身,死不哭亦足矣,又鼓盆而歌,不亦甚乎!” 

  庄子曰:“不然。是其始死也,我独何能无概然!察其始而本无生,非徒无生也而本无形,非徒无形也而本无气。杂乎芒芴之间,变而有气,气变而有形,形变而有生,今又变而之死,是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。人且偃然寝于巨室,而我噭噭然随而哭之,自以为不通乎命,故止也。”

    庄子在妻子死时,鼓盆而歌,而不是在悲伤中沉沦,正是因为他认识到“天地也者,万物之所一也”,“四肢百体,将为尘垢,而死生终始,将为昼夜”,他已经“通乎命”,对生老病死有了彻悟。在强大的理性支撑下,他也就能够“安时以处顺,哀乐不能入”了。

    斯宾诺莎说:“心灵理解到万物的必然性,理解的范围有多大,它就在多大的范围内有更大的力量控制后果,而不为它们受苦。”(《伦理学》斯宾诺莎)因此真正具有强大精神力量与生命意志的人,在人生旅途中,之所以能够泰然处之,将苦难和不幸像蛛网一样轻轻抹去,并非是他们已经达到了“圣人忘情”的境界,而在于他们善于以理化情,善于用思想的力量、清明的理性和自由的选择去战胜各种不良情感浪潮的侵袭。

“一个人要及早的知道他的一生只是一场舞会,否则他就很难理解和容忍很多事情,以至于陷入彻底的迷茫。”(叔本华)

    “逝者如斯,而未尝往也;盈虚者如彼,而卒莫消长也。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,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;自其不变者而观之,则物与我皆无尽也,而又何羡乎?且夫天地之间,物各有主,苟非吾之所有,虽一毫而莫取。惟江上之清风,与山间之明月,耳得之而为声,目遇之而成色,取之无禁,用之不竭。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,而吾与子之所共适。”(苏东坡)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……  ……

    叔本华,苏东坡等的箴言不外乎教给我们人生的智慧,使我们在陷入“俗情”的茫茫黑夜时,能够有一盏理性的长明灯,来融化我们心灵上的薄霜,给我们带来一丝温暖。

 

发表于:2013-05-26 阅读:28次

          奶奶

我的奶奶生于1920年,她们那一代人是很不幸的,战乱、贫穷、饥荒还有“文革”等浩劫锲入了她们生命的深处,她们是遍尝了人间苦难和黑暗的一代。长期的贫穷、战乱和挣扎在生存和死亡之间使得她们很节俭、勤劳、极易满足和体验到幸福;但不管人间的苦难和黑暗有多么深重,她们的母性光辉也没有被淹没和磨灭。

我的奶奶没有上过学,是文盲,可以说她享受了现代社会的便利,同时也被现代社会拒之于门外,因为她甚至连很多电视节目都看不懂。她背着苦难走了大半辈子,可是到了终于可以停下歇一歇的时候,爷爷却去世了,她没能和爷爷白头偕老,这是她的不幸与遗憾。

     每次看到奶奶在房门前独坐时,我最深的感受是孤独,我不知道她是在想什么,还是进入了一种“思想的真空状态”,但不论如何,她的最后十几年是在孤独中度过的。

    我有时会梦见她去世时的情景,当梦里不知身是客时,那种心被撕裂的痛和无助之感让我终身难忘。有一种痛亲尝 一遍已不能忍受,更何况要在梦中饮尽。

奶奶去世之前由于心功能衰竭,腹部、手和脚已经水肿得很厉害了,只能坐在床上。记得当时我正上高二,在参加一次模拟考试时接到老师的通知,让我马上回家。当时我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,我甚至不敢往家里赶,因为我害怕听到的是办丧事时的“哀乐”。当我赶到家时,奶奶已经不能说话、甚至不能睁开眼睛看一下自己疼了十几年的孙子,她只能艰难而微弱的呼吸,偶尔痛苦的呻吟一下;而我所能做的只是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流泪。当奶奶走到生命的终点时,姑父将一叠钱和一枝柳条塞在她的手中,其中有她的亲人对她的美好祝福-------希望她一路走好,希望她来生别像今生一样饿着、冻着,别像今生一样受人欺凌,想牛马一样被人任意驱使。可是我知道,奶奶所有的只是今生的苦难,而绝没有来生的幸福,这也是没有宗教的国度的苦难特别沉重的原因---------因为你没有来生,没有再一次活过的希望。朱学勤在谈到鲁迅时说:“在一个没有宗教的国度,他在达到他精神高度的极限时已经耗尽了自己的生命”,以前我不懂,现在我终于懂了。奶奶是带着我们的祝福和痛苦的痉挛离开这个世界的,她生命最后时刻身体的抽动浓缩了她们那一代人的无尽苦难。

     在出殡那天我一个人到楼上去取奶奶的遗像,当猛地看到奶奶充满爱意的遗像时,我禁不住坐倒在地嚎啕大哭,再也站不起来。

奶奶病重时由于怕耽误我的学习不让家里告诉我,直到她病危时,想见一见她的孙子时才将我召回到自己身边,可当我来到她的床边时她已经不能睁开沉重的眼睛了。这在中国是极平常极沉重的事。当一种爱要以压抑人性中对最基本亲情的需求这样的形式来表达时,这爱是怎样的沉重啊!而我们怕是还要在这样沉重的爱中生活很久,才能最终接受“爱比学习,工作更重要”这样的基本理念吧!

今年寒假,我到姨奶奶家拜年,在谈天中她对我说:“要是你奶奶还在的话一定既高兴有担心。一方面因为你考上大学而高兴,另一方面又因为拍你一个人在北方受苦而担心。”我听着听着眼睛就湿润了,眼前一片模糊。在那一刻我的心被一种遗爱所包裹,格外的温暖和柔软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深厚仁慈的地母呀,原奶奶在你的怀里永安她的灵魂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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